走出过流潋紫、吴洲星、王羕蓉、后博寒的浙师大行知学院作家群,又发生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这回不是出书,也不是拍电视剧,而是学生作家祝含瑶被海外名校录取了!
2013年,祝含瑶刚刚进入浙师大的时候,这个小学三年级开始写诗,高中时就出版过作品集《鸢尾几度花》,还获过国内最高水平的青少年文学奖项之一———鲁迅青少年文学奖的文艺青年,就引起了本报的关注。
大学四年,她像海绵一样吸收养分,笔耕不辍,终于在毕业之前收到了4所世界排名前100的海外名校offer。
这4所名校分别是连续四年教育专业排名全球第一的伦敦大学学院,四次获得“女王年度奖章”的谢菲尔德大学,23位诺贝尔奖获得者摇篮的爱丁堡大学,和仅次于剑桥、牛津的杜伦大学。
在一个初夏的午后,小雨过后路面还泛着湿气,祝含瑶和记者分享了她的求学经验,也吐露了压在心底四年的心声。她说:“从不甘心到找到寄托,从迷茫无措到上下求索,大学四年,我没有成为任何人,我成了最好的祝含瑶。”
境遇再差,也要用一流的努力提升境界
“四年前的我一定想不到自己考不进重点,就像四年后的我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热爱行知学院一样。”祝含瑶说。
如果当年不出意外的话,祝含瑶现在应该在211、985高校就读。在高中时期,祝含瑶就出版了自己的作品集《鸢尾几度花》,作品《疯子》获得国内最高水平的青少年文学奖项之一———鲁迅青少年文学奖全国特等奖,她还以文学特长生的身份先后通过中南大学和河海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这意味着祝含瑶只要高考分数过了重点线就能被录取。
祝含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高考上“栽了”。“我们班就我一个人没考上重点,这让我一度觉得很羞愧、又很沮丧。”
这种沮丧一直随着祝含瑶进入大学,新同学们谈到自己的专业大都说“为了工作”“为了文凭”,而祝含瑶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上大学:“每当我想和身边的人说出一样的理由时,一个更大的声音就会叫嚣着说‘我不甘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在大一的现当代文学课上,老师俞敏华让祝含瑶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在我摆正了态度之后,我才发现行知学院里有着一流的老师。”祝含瑶说。
在俞敏华的推荐下,祝含瑶进入了浙师大的文学创作协会,不久又成为校刊《新黄金时代》的成员,大三成为了该校刊的主编。
“我在文学中找到了寄托,我将自己的遭遇放到人生长河中考量,我觉人生不应该被高考定格。”祝含瑶说。
这种态度促使祝含瑶不断进取,参与主持两项课题,参与编写《倪永潮传记》,以4.0的平均绩点位列专业第一名,连续三年获一等奖学金,大三时获得国家奖学金,省优秀毕业生荣誉称号……“哪怕是在一所不知名的学院,只要你肯付出一流的努力,不会比任何名牌大学的学生差,”祝含瑶说。
想要成为时代的“拾荒者”
祝含瑶一直想当个作家,高中时她把自己的作品寄给浙江大学出版社的编辑,浙江大学中文系原写作教研室主任、浙江文学院特约评论员、文学博士陈建新说:“含瑶在这部文稿中,显示出了丰富的想象力,而想象力是作家的基本素质之一,她驾驭文字的能力超过同龄人许多。”大学时,她也把考取复旦大学创意写作硕士作为目标。
可在大三时,祝含瑶放弃了考研复旦的想法。“我觉得把写作当作一种专业,这样的作家培养方式是不合理的。”祝含瑶觉得,好的文学作品应该能够透射社会,而不是执着于文学技巧和手法。
这需要作者对生活有很深的体验,康赫的《人类学》为祝含瑶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人类学给了我观察生活的新角度,让我不再去想象这个世界,而是去体验,走出高墙和书桌,既对公认的世俗保持距离,又愿意去了解未知事物。”祝含瑶说。
大三暑假,祝含瑶报名了由复旦大学“圆梦墨脱”支教队,这支经过层层选拔、由全国各地高校大学生组成的队伍,前往西藏日喀则秋木乡完全小学做志愿者教师。
日喀则在中国的西南边陲,祝含瑶本以为自己去的会是一所破败凋敝的学校,却没想到这所小学的硬件设施竟然超过了内地的一般学校:教室洁白明亮、教学用具配备齐全,祝含瑶开始很不解为何条件这么好的学校需要志愿者。
当祝含瑶看见积灰的实验室和只会讲一些汉语的藏族老师后,终于明白了自己来到这所学校的意义。“这所小学是由社会组织捐造的,但大量的捐款只是让学校硬件变得越来越好,师资力量并未得到改善。”这里的孩子普遍比内地的孩子矮半个头,学校教师的汉语水平堪忧,三年级的小学生还在学汉语拼音……
在西藏支教的日子里,祝含瑶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西藏,这里有纤尘不染的天空、热情的藏民、醇厚的青稞酒,也有留守的孩子、基础薄弱的教育……“我在西藏重新寻回了倾吐欲,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写随笔。”祝含瑶说。
西藏的经历让祝含瑶明白,一个好作家必定对世界有着广泛的体察。这让她坚定了出国留学的目标。在申请杜伦大学社会人类学的材料上,她写道:“我希望通过社会人类学的专业学习,来帮助我更多地关注到社会群体中的少数派,甚至是整个国际社会,为改善他们的生存现状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用自己的记录来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祝含瑶说,这些年来,浙师大出现了许多校友作家如流潋紫、吴洲星、王羕蓉、后博寒、孙超等,自己能在大学期间坚持“作家梦”也受了他们的激励。不过,她并不打算模仿师兄师姐们,而是打算“记录这个时代最边缘的景象”,“为少数派发声、为冷门添柴火,希望成为这个时代的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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